第九十二章 斩心魔 上（第2 / 2页）

莫晗仿佛没有感受到听到周围的一切，仍以稳定的步伐向前走去，似乎他知道他的方向，知道他的道路，知道他走的没错。仔细看去，会发现莫晗的每一步距离、速度都是一样的，就连他整个人的动作都是一样的。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，人在走动的时候，身体的部位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，可莫晗的完全一样，还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。

那个声音一直没有再出现，仿佛真的如他所说，他就是莫晗，莫晗就是他，来到这里是莫晗自己来的，不是他引来的，莫晗想要离开随时都能够离开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，莫晗忽然停下脚步，转过身来，双手握着杀生刃，朝脑后的一处空间，插下去。

杀生刃全身光芒收敛，如一把普通的刀刃，再加上这里漆黑一片，故而杀生刃仿佛融入到这里一般。

莫晗周围的空间一片空旷，理论上讲，莫晗使用杀生刃这一插用了七成的力量，杀生刃没有着力点，莫晗就会扑空。可当杀生刃插下去的时候，竟然停在半空，一直血红色的手臂轻轻的捏在杀生刃顶端：“我知道你没有信，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聪明，能够找到我藏身的地方。”

莫晗随意的扫了周围的凶灵一眼，脸上满是平静：“你知道的这些幻影对此时我的没有任何作用，你还是亲自出来吧，不然你就没机会了。”

“呵呵，我就在这里呀？难道你没发现？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，我们是同一个人，你要杀死你自己吗？”沙哑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虽然声音不同，但这的确是莫晗的声音。

莫晗不屑的一声冷笑，挥手间杀生刃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，从周围扫过，所有的凶灵瞬间清空，整个空间又恢复了漆黑，唯有莫晗站立的地方，杀生刃闪烁着血色光芒，照亮一方地方：“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去吗？既然如此，你就出来吧，我们打一架，一架定胜负，如果我败了，那么我就永远的离开，如果你败了，那么你也永远的离开。”

“不，不，不。我说过了，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，你死了我也就死了，我死了你也就死了。我们之间不需要分出胜负，也不需要分出生死。”

那个声音仍旧从四面八方传来，无限的嚣张与狂妄，但却令人不自觉的要去相信。

伴随着这个声音再次出现，漆黑的空间忽然亮了起来，就像一间屋子打开灯，点燃多支蜡烛一般，亮的有些刺眼。

莫晗第一次看清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敌人，除了眼神与杀生刃，他与莫晗一模一样。莫晗的眼神是一片平静，如深邃的大海，能将你的目光都吸引进其中。他的眼神一片赤红，充满暴戾，随时要将人撕碎。

“既是如此，那你将我带来这里干嘛？又何必将我困在这个地方？”莫晗不为所动，一只脚不动声色的朝前迈出一步，身体轻躬，双眼微闭，神识随时注视着周围的一切。

“我没有将你带来此处，也没有将你困在这里，是你自己来的，只要你想要了离开，你随时都能离开，我不会阻拦你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识在作怪而已。”

“哦，是吗？那我就不陪你了，我走了。”莫晗睁开眼睛，随便选了一个方向，真的就这么走了。步伐稳定而有力，眼神坚定没有任何犹豫。

这是一条漫长而又看不到希望的道路，因为这里一片漆黑，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道路。人最怕的就是漆黑与选择，这里一片漆黑，这里到处都是路，又没有路。你的脚迈开就是路，你的脚迈开也不是路。

寂静的空间里，除了莫晗的心跳声外，就只有他的脚步声，这个空间看似很大，又很小。大的原因是看不到尽头，小的原因是莫晗的心跳声与脚步声在这里居然有重重的回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