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、送别佳人（下）（第1 / 3页）

再睁开眼时候，他目光里多了几分不舍。男人轻缓歌声再次传来，歌曲间隙，他轻轻俯下/身，低头她嘴角落下一个温柔亲吻。

沈妩鼻子一酸，眼眶一下子红了。她双手不停地流连男人脸上，从额头划过j□j鼻梁，再到薄唇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。仿佛是重复之前男人她脸上摩挲动作，她要将齐钰面容谨记心底。

“今千里，酒一杯，声声喋喋催。问君此去几时还，来时莫徘徊。”两人同时开了口，男女声混合一起，彼此专注地对望着。

沈妩眼泪夺眶而出，她曾经一遍遍马车上唱歌，如今皇上已经烂熟于心，她将要出宫时刻，男人温柔而沙哑歌声，萦绕她耳边。这是齐钰对沈妩唱歌，其中包含着他不舍，他祝愿。

“天之涯，地之角，知交半零落。一壶浊酒余欢，今宵别梦寒！”沈妩声音颤抖，显然带着哭腔，她牙齿发抖，舌头有些僵硬，甚至都唱不清歌词了。

皇上手指她脸上流连,指尖摩挲下皮肤,无疑是嫩滑白皙。他手指停留沈妩眼角处,那双睁大眼眸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，似乎要对他倾诉着什么一般。

“阿妩。”男人沙哑声音再次传来,他又轻声唤了一遍她名字,那两个字他舌尖上滚了一圈,流连他唇齿间，似乎已经与他骨血融为一体。

沈妩抬起头,一直看着他,眼神一遍遍地他脸上扫过,像是要将这张轮廓分明俊俏容颜牢牢地记心底一般。

“皇上,臣妾该启程了！”她见眼前男人迟迟不出声,只一直盯着她瞧，便轻声提醒了一句。

沈妩话音刚落，齐钰便伸出手来，一把抓住了她手腕。一双星目瞪圆了，目不转睛地瞧着她，脸上却是露出几分踌躇神色。

这句话皇上并没有出声，只是低头注视着她泪流满面模样，眼眶微微湿润了。眼前这个女人，已经陪着他度过了两年光阴，此刻就要远离他去庵堂养胎。他心里情绪酸酸、涩涩，看起来好好，但是一触及到就会有些微痛。

男人慢慢地动了动嘴唇，一副欲言又止神色。沈妩视线集中他薄唇上，耐心地等着他未说完话语。

“长亭外，古道边。芳草碧连天。晚风拂柳笛声残，夕阳山外山！”齐钰不再犹豫，眼神一肃，终于下定了决心，轻启薄唇却是唱出了这首《送别》。

男人声音沙哑而惆怅，歌声绵长悠远，一字一句像是对情人呢喃一般。他眼眸始终都盯着沈妩瞧，仿佛此刻他世界里只余沈妩一人而已。

周遭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，这样一个站满了人，却是死一般寂静地方，皇上歌声里透着几分沧桑和阴郁。沈妩整个人都愣了原地，她就这样抬起头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男人，慢慢地抬起手抚上了他脸。

“天之涯，地之角，知交半零落。人生难得是欢聚，唯有别离多！”齐钰轻闭了一下眼睑，似乎享受着沈妩手指带给他温柔触感。